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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若无必要勿增实体

第二十章 若无必要勿增实体

2012年12月26日

第二十章 若无必要勿增实体

“我没有杀过人。我爱着大家,大家为什么都如此仇视我。我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啊!”

“不要抛弃我,王元龙!你说好的!”

“我不是黑马门尼,我是赵紫菱啊,难道你忘了吗?”

“我曾经救过你,王元龙!你真是个负心汉,难道你都忘了吗?”

“离开林雨琦,她是教廷的人!”

“都是那女人的错,我的王元龙才会变得这么奇怪的。”

“我不想再让你遇到危险了。我爱你,我爱你王元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

站在世界的中央,天空下起磅礴大雨,全身淋湿的我感到异常委屈。

为什么大家都要把我当成恶魔,我明明是那么……

那么好的人。

我的内心,真的好矛盾,好矛盾。

(1)

(林雨琦视点)

1996年5月。

那年,我只有5岁,

教会是我的游乐园。

我的家族是一个世代‘高教派基督新教’的家庭,从小我就被灌输了大量圣经的知识。

而那栋被称为‘和好堂’的教会,就是这个家族的根据地。

和好堂教会位于上海市卢湾区的一个偏僻地段,曾经是英国高派圣公会遗留下来的建筑,1880年由一位姓林的马来西亚华人牧师(我的祖先)出资建造,在那个时候属于“私人教会”。

在50年代三自爱国运动的时候教会名称由“万福玛利亚小礼拜堂”改为“和好堂”,寓意为不同宗派基督徒之间的和好关系。

其实这种情况在建国初合并教会风潮时期屡见不鲜。而在文革的时候,教会的彩色玻璃窗,十字苦像以及历史悠久的圣像都被红卫兵们破坏殆尽。唯一保存至今的文物仅仅只有教堂本身没被烧毁。

那一天,我清楚地记得,和好堂教会狭小的礼拜堂里,身穿黑色圣袍的中年牧师正接受着一个年轻长发美女的忏悔。女人双膝跪地,低着头,不停抽泣。

这个女人非常漂亮,是我从小到大见到过外表最美丽、最端庄的女人,她简直如同一个日本人偶。

虽说在三自基督教会里告解圣事已经并不常见到,这纯粹只有高派教会和天主教会才会举办的圣事,早在宗教改革时期就被加尔文等人废除了;而这个女性却依旧跪在地面上颤抖以及呻吟。

为什么?难道是宗教的力量?

那个牧师名为林小枫,是我,林雨琦父亲的大哥,看上去年龄并不大,四十岁左右,不过通过眼神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经历十分复杂。

林小枫是这间礼拜堂的主任牧师,年纪不大却被选为主任牧师的原因很可能是这个男人祖祖辈辈都是这间礼拜堂的司铎,遂林小枫有很充足的理由继承自己父亲的财产——这间教会,以及父亲的头衔——和好堂的主任牧师。

这个身穿白色短袖衬衫的女人并不是基督徒,她虽然受过洗礼,却遭受了天主教会的绝罚,所以连向神明祈祷的权利都没有。

但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找到教会的牧师,请其代替自己与神交流悔罪。

牧师伸出手,将冰冷的右手按在女人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恭谨念诵告解文:愿上主赦免其所犯之罪……这是他退休在家的父亲传下来的。

“孩子,你的罪被赦免了。”

长发女人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面对牧师背后祭坛上的十字架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便毅然决然地背过身子,缓步走出教堂。

“愿*上*主*与*你*同*在……”

最后,林牧师开口了,沉重似铁的声音,环绕在昏暗的小礼拜堂里,久久不散。

她与我在教堂的正门口擦肩而过。

女人的名字叫白静涵,这是我们两人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

*************

三年以后,

1999年。

3月15日。

那一年,我八岁。

祖父的葬礼。

那天,祖父生前的朋友们,基督教的众长老们,甚至市长,以及天主教那边的几个主教司铎也赶来吊唁,其中就有伯多禄安德森神父本人。

身为和好堂教会的前主任牧师的祖父毕生致力于新教与天主教的合一运动,在自由派为主的上海教会受到广泛欢迎。

其实反对的人也不少,那个时候作为激进加尔文改革宗信徒的母亲便是最大的反对者,遂一向敌视宗教的父亲也附和。所以父子关系一直十分糟糕。

我家所有的人都没有家庭观念。我七岁的时候母亲抛弃了家庭孤身去了瑞士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参与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工程,后来就再也没有回过上海,(但我们两人常常在电话里交谈)。我的父亲也很少回家。听祖母说,祖父年轻时也是这样,确实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

虽然母亲是一个加尔文派基督徒,但她的主业却是研究物理学和量子力学。在她临走前,留下了一书架书籍,哲学、科学、神学、生物因有尽有。她努力尝试着用科学证明神的存在,并正为此而奋斗着。

我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去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找她,用实力让她真正承认我是她的女儿,一个能够继承她智慧的人。

继续回想葬礼,

这确实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祖父,身穿黑色西服的他安静地躺在黑色的棺木里,双手十指交叉安放在腹部之上。好似深睡着的祖父被作为长子的父亲和几个兄弟抬往教堂后的空地。而我们跟在他们的身后,没有人说话,只是哭。女人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有点吵,进入我的耳蜗里,使我感到眩晕。

我一个人向前走,记得那时候天渐渐地下起了雨,雨声越来越大,雨将我的身体淋湿了。

道路上行人的声音被雨水扩大,唯有教会后的那一片开满蓝色绣球花朵的墓地最为寂静。树丛里蓝色的绣球花,被雨滴重重地捶打仍旧傲然挺立。

雨水渗透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变成眼泪和鼻涕,如决堤的水坝,液体喷涌而出。

这确实是自己最后一次哭泣,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祖父死后,我的泪腺就很难分泌液体了。

这个下雨的葬礼众人都撑着伞,却没有人为我撑伞。众人都孤独地低头跟随黑色的棺木前进。

父亲的哥哥,林小枫是那次葬礼的主理牧师。因那教会是类似“公私合营”性质的组织,祖父退休后,他继承了祖父的意志,成为了主任牧师。

而我的父亲却从未对圣经感兴趣过,他只喜欢做实验,每天将自己关在大学的实验室内。

众人移动至一个方形的洞前面,四个兄弟合力把棺木被放了下去,并用土盖上。

同时一个老女人走上前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雨中为我们讲述祖父曾经的辉煌业绩。

她谈到了文革。

那个时候,我并不了解1966年那场震惊世界的文化毁灭运动。我只晓得,那时候的毛泽东被推上神坛。曾经的耶稣的崇拜者们一拥而上砸了教堂,甚至将我祖先的遗体从土里挖出游街烧毁。祖父和几个牧师尽力组织他们的暴行,最终保护了教堂没被焚毁。之后,祖父被人检举批斗致残,而这也是我自己的父亲出生的那几年所看到的唯一景象。

老女人说了几句,就被人搀扶下去。

身着白色长袍的林牧师走上台,开始发表演讲。

我感到冷,本就颤抖的纤细身体在雨中难以支撑。我头部发胀,颤颤巍巍地扶住身边的石墙尽力阻止自己的身体倒下。

自私的父亲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继续打着电话。

我冷笑起来,向着面不改色的父亲发出最后的冷笑。

即使周围聚集着这么多大人,却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连自己的父亲都未曾关心过我。如果我能看到别人情绪的话,他们的颜色必定是灰色,沉默的灰色。伪善的灰色。

一群伪善的基督教徒。平常时候个个面带微笑,说着相同的话语,假装关心他人,整天把神明挂在口中却未曾行动,当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却远远离开。

他们实际上都是群肮脏的自私者。

这所教堂是伪善人的房子。

法利赛人的家。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湿透了。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掉落在鞋子上,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讨厌你们。

突然,雨停了下来,不,雨没停。

但雨点却不再落在自己身上了。

仔细一看,是伞。

一把粉红色的印着卡通人物的雨伞。

梦寐以求得到的一把伞。

磅礴大雨中一把能够带给自己温暖的伞。

“你感冒了么?不带伞?天气预报没看么?”

身后女孩优美的声音,好像母亲的语气,温柔带着一丝责备。

转身一看,是一个未曾谋面的清秀同龄女孩,一头黑色长发至肩,全身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这就是俞洁和我的初次相遇。

一直在雨中行走的我,渴求一把伞的存在,

而所谓的‘伞’,在我童年是俞洁,而现在,却变成了王元龙。

**********

“原来,你讨厌基督徒就是这个原因么?某些伪善的基督徒给你树立的坏榜样?”王元龙问。

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王元龙正倾听着我的回忆,而赵紫菱出门买食物去了。

“也许吧,可能是因为自己生在专业的牧师的家庭,严厉的管教,过于早熟的心理,所以就有些扭曲了。其是当祖父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和好堂’。”我说。

“对了,为什么你后来又会改宗加入天主教?”王元龙问。

“是Shadow的原因,由于俞洁的不幸去世,闷闷不乐的我便被他再次带进教会,我觉得至少得到了一个避难所,也是好的。在那里,我又一次见到了伯多禄安德森主教。可能我的性格变成这样,也有他的一份责任。”

“Why?”

“他,这个陌生人实在对我过于溺爱,当时我没有发现原因,现在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希望利用我体内的特殊能力,而成就自己的阴谋。”

我坐在沙发上,身体好多了,就开始使劲说话:

“另外,中学时期,我常常在告解时问主教:我多次向上主祈祷为何他却不帮助我?但主教每次仅仅回答:这是天主的试炼。久而久之,我便因绝望而质疑天主的存在。”

“但是,你很矛盾,我常常见到你用念珠祈祷的呀?”王元龙抓了抓自己的头皮,问我。

“呵呵……这都被你发现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很矛盾吧。”

“说明你的无意识中还是相信神的存在的。”王元龙说到了点子上。

“所以是质疑,并不是全然不信。不过好像历史上牧师的孩子总是这样。托马斯霍布斯是一个无神论者、尼采反对基督教、荣格则自创了一套新的神学,分析心理学。”我微笑着说。

“其实我们都是异端,怪不得梵蒂冈教廷千方百计要取我们的性命。”王元龙磨拳擦掌:“但1963年梵蒂冈二次会议以后,天主教不是赞成宗教自由了么?那为何又要反对白色圣殿?”

“由于白色圣殿是前教宗保禄七世建立的异端组织。这一切都是教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所致。我们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而我们实际上对教廷没有任何威胁。”他说。

“是的,但我们知道的太多特别是从梵蒂冈秘密档案馆流出的那几本手抄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叹息道。

“他们也太自私了吧!”王元龙拍案而起。

“不,是我们普通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太过于核心的东西。”我说:“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将其用到了实践的层面。”

“但伯多禄安德森主教也是异端啊,为什么他却没有被调查?”

“你忘记了一点,这位‘主教’来自我的本体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因为没有白静涵的小说,就没有‘保禄七世’更不存在‘白色圣殿’。”我回答:“你的世界趋向于毁灭的深层原因,也就是那页小说的存在。”

“果然,转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白静涵。”王元龙叹了一口气。

“喂,你难道真的原谅你母亲了?”我问。

“嗯。”

“但我看到赵紫菱脚下的‘蛇状影子’依旧存在,这就说明,黑马门尼没有被驱散,而依旧附在赵紫菱的身体上。”我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无奈的摆摆手:“关于黑马门尼的事情,仍旧需要调查。不过我认为不是你这边的原因,而是赵紫菱的问题。”

“赵紫菱?”王元龙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松了口气。

“她内心中的罪恶感并没有消除,她对自己黑马门尼身份的恐惧,以及对自己是否杀过人的疑问,这些都使她无法自拔。”

“但她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王元龙说。

“一般来说,过于阳光、开朗的人,才是最有问题的。”

“将内心黑暗面压抑,并制造了一个开朗的人格面具么?”王元龙转过身问。

“大概……是这样。”

我的回答末另两可。

为什么?

因为我完全不了解赵紫菱本人。

所谓的黑暗面、王元龙内心的Shadow原型的构造成分。

这个Shadow如同冰山,显露在水面上仅仅是一小部分,而大部分、最为核心的部分,都沉在深深的水底。

可是,真正完全了解冰山非常困难,所以我才尝试牺牲自己,让王元龙和赵紫菱恋爱,以直接消除Shadow的存在。

但这家伙居然说自己只喜欢我一个人。

说实话,现在的自己真的很苦恼。

“林雨琦,我该如何消除Shadow?”王元龙问。

“说实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你们恋爱,然后Shadow自动消失。”

“不可能做到。”

“我知道,所以现在正在考虑其他办法。”我说。

突然,客厅的门被打开了。

从外面走进房间的人是,

伯多禄安德森。

“孩子们,还在纠结杀死黑马门尼的方法吗!我来帮助你们吧,只需要激怒赵紫菱,当赵紫菱体内的黑马门尼觉醒后,出动骑士团围剿她就可以了吧!啊哈哈哈!”

说完,他转过身,拿起地面上的饼干盒子便小跑离开了。

我双手握拳用力击打自己的腿,咬牙切齿道。

“可恶……这就是我最不愿意见到情况。若不阻止……接下来,本体一定会被吃掉……”

(2)

(王元龙视点)

我选择了你们,由千人选其一,由万人选其二,被选者最后成了一个。——多马福音

在母亲的‘颞叶切除手术的手稿’上,我见到了这句话语。

手稿是赵紫菱拿来的,她说自己在我的公寓,我的书包里翻到了这些东西。

她现在一个人在厨房里做点心,只留下我和林雨琦在客厅中交谈。

在手稿的左上角,印着梵蒂冈宗座的徽章,这是保禄七世赞助‘光华大学唯心主义科学实验社团’的明证。

“你还记得这句话前面的序号(1)么, ‘颞叶切除手术’其实就是‘计划’的第一个步骤。因为王元龙确实是‘代理人战争的被选者’,而当手术完成注射药物Noumenon333后,世界产生反转,而使原本‘客体’的王元龙成为‘世界的本体’。就这样进入王元龙的‘本体世界’的‘代理人战争的本体们’最后都将会因王元龙与Abraxas‘合为一体’、宇宙的消失;从而被Abraxas吸收。”林雨琦说。

“有趣。”我一笑,然后拍拍手。

我们算是破译了四句话的其中两句。

确实感到有些庆幸。

脑中想起奥卡姆的一句名言:‘若无必要,勿增实体。’

来清理一下思路吧,把那些次要的东西先放在一边。

90年代中期,我的母亲白静涵对自己实行了颞叶切除手术,然后注射Noumenon333而将世界反转成为世界的本体,她在无知的情况下通过自己写的小说的内容,因妄想而制造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和‘保禄七世’的存在。在战争中,诞生了我和叶小染,又由于身体的原因,而将我抛弃在孤儿院里,她死后,我继承了她的本体世界。

虽然是继承,但我却不是世界的本体,这个世界被自动还原成由Abraxas支配的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依然存在,小说里所发生的事件成为了真正的历史。

为了让世界还原成白静涵注射Noumenon333之前的样子,白静涵的丈夫赵德升便准备利用我的特殊身份(自己的儿子)而开始‘与神合一’还原世界的计划。

在某一个轮回的2012年12月21日中午,我在咖啡店的热可可被灌入了大量Noumenon333,自我暂时消失,而无意识再度掌控自身,就这样集体无意识Abraxas便趁机觉醒;而与此同时‘黑马门尼’就开始和‘集体无意识’争夺本体控制权。从此我开始做梦,梦里的事情常常因药物的关系而变成现实。

之后我经历33次以上的轮回,并且都会在遇到赵紫菱(黑马门尼)后的七天之内死去。

结果在上一个轮回中,集体无意识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世界,通过赵紫菱和林梦溪的‘剧本’,结果这‘剧本’一步步把我推向颞叶切除手术的手术台上。

(赵紫菱因为完成计划而牺牲,她用资料复活了安东尼娅,‘理想肉体复活实验’完成。而安东尼娅又在下一个轮回中指认出了赵紫菱的身份,就是黑马门尼。)

就这样,通过颞叶切除手术,‘自我’消失无踪,黑马门尼Shadow还原成最初的‘阿齐翁’的形态,而我则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无意识’,这个世界发生反转,成为了我的本体世界,一个‘纯粹无意识’的环境。其证据就是手机的召唤能力,以及一大堆神秘事件的存在。不需要‘进入梦境’或者‘使用药物’就能够使用‘只有在梦中’才能得到的特殊能力‘无意识理想模式’。

接着我们遇到了梵蒂冈骑士团的追杀,他们唯恐我们破坏明年一月举行的‘大赦典礼’而事先以异端的罪名试图将我们逮捕入狱。我和一个来自另一个本体世界的少女林雨琦搭档,多次挫败了骑士团的阴谋。不幸的是,自己的父亲和身边的朋友都因各种原因而被杀死了。

与此同时,我和林雨琦以‘共时性’的理论,尝试收集上一个轮回的即视感,以制造黑马门尼的身体。结果我们成功在‘纯粹无意识’的环境里制造出曾经只有在‘自我世界’才能见到的赵紫菱的肉体。完成了第二场‘理想肉体复活实验’。赵紫菱的原型就是我的母亲,而我始终活在自己母亲的巨大阴影下。

终于到了倒数第二个的阶段,也就是杀死黑马门尼。杀死黑马门尼这件事情,必须在颞叶切除手术后的‘纯粹无意识’的环境中才能完成,若在此情况中杀死它,它就无法通过轮回而复活,被扔进虚无之中。

但问题来了,由于赵紫菱的善良感动了我,我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屠刀,尝试用精神感化她体内的黑马门尼Shadow。可是总无法成功。虽然黑马门尼并没有对任何人产生敌意,不过说实话还是如同一颗随时都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这颗炸弹一直存在于我的身边,而我却不愿意去将其拆卸。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Abraxas的,我无法知晓是否高维度的生命体Abraxas是否已经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因为通过中午邓教授的说法,要完成计划的话,必要让‘内在’的‘能改变本体世界的’集体无意识Abraxas和‘外在’的来自高维度的‘四次元生命体Abraxas’在‘本体世界’内‘融合’;科学与宗教真正的结合。依我看来,召唤‘集体无意识’简单至极,只需要Noumenon333,而将四次元生命体降临三次元,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然Abraxas至今都没有觉醒,林雨琦曾经说过,要想使计划成功,必须通过Abraxas的最终觉醒,本体和Abraxas在同一时刻真正认识这个世界的构造,以及此计划的一切;让‘同步率’达到‘最高数值’的王元龙开启‘普纽玛之眼’才行。

但这件事必须放要在杀死黑马门尼以后。否则本体因Shadow的阻挡,而永远无法看见Abraxas。

通过上面的思考,我总结了自己将要完成的两个任务:

(1)感化黑马门尼,使其自动消失。

(2)等待Abraxas的觉醒。

第一件事情我可以主动去做,不过第二件事情只能碰运气了。

“哎……好累。”我不自然地叹了口气,伸了一个懒腰。

“王元龙,来研究下《多马福音》。”

“嗯。”

坐在沙发上的林雨琦翻开《多马福音》的复印本。

凑近一看,

在其中我猛地看见了几个似曾相识的句子。

28我立于世间,发现世人皆醉,没有一人感到口渴。他们双手空空地来到人世,又试图双手空空地离开人世。在这期间他们沈醉不醒。只要他们丢下他们的酒,双眼自然就睁开了。

80凡是已认清这世界的人,必也看清了这具身体;凡是已看清这具身体的人,世界对他不再有任何价值。

87得靠其他身体而活的身体,真是可悲啊!得依存于那些身体的灵魂,也真是可悲啊!

109上主的国度就像是个田里藏有宝藏,自己却不知晓的人。他死后,宝藏留给了他的儿子,但他儿子也不晓得,继承了这块地后,把它卖给了别人。买主在田里耕种时,发现了这份宝藏,于是把钱借给他想借的人,以赚取利息。

112依靠灵魂的肉体有祸了!依靠肉体的灵魂有祸了!

如果将这个‘肉体’两字换作‘自我’,将‘灵魂’换成‘无意识’的话,这完全就是荣格心理学中的理论!

被‘自我’灌醉而昏迷的‘无意识’。

地位高于‘自我’的‘无意识’。

觉醒的‘无意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而这本书是1940年代被发现的,但荣格的理论在更早的时候就被提出来了啊!

“你很惊讶?”林雨琦看着我。

“这不是荣格的……”

“你知道诺斯替主义么?”林雨琦问。

“诺斯替主义?”

没听到过的名词。

“和摩尼教(明教)很相似的一种极端二元论思想,披着基督教外皮的柏拉图主义,这种思想的核心是柏拉图的一句话:‘了解你自己’。知识‘Sophia’是拯救的工具,高贵的灵性与低贱的物质世界,光与暗,男人和女人,天堂与地狱,天使与魔鬼,被抛弃在物质世界的人类,崇尚纵欲/禁欲,毁灭肉体与世界以达到一个绝对自由的状态,这也是‘异端文献’《多马福音》中所继承的思想。这种思想在基督教会的早期历史里非常猖獗,却在公元325年,基督教被立为罗马帝国国教后突然消失,成为了一种几乎秘传的思想。其后便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在基督教背后,基督教始终无法摆脱。虽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存在,但却暗中影响了西方世界的历史。如圣经的编集、炼金术、鲍格米勒派、神秘主义、共济会……现代的虚无主义、存在主义、荣格心理学,其原型都是这种秘传的思想。”

林雨琦不假思索地解释道:

“梵蒂冈教会至今都尽力尝试隐藏/毁灭这种思想的存在,因为它就是所谓的‘真正的异端’‘异端之祖’,但这种思想却从未消失,依旧在地下秘密传播着。直到信仰‘诺斯替主义’的前教宗‘保禄七世’将其公开与世为止。”

“通过白色圣殿?”

“嗯,一种新的宗教。”林雨琦回答。

“号称宗教自由的梵蒂冈教廷,为何偏偏要将这种思想毁灭呢?反正信的人也没几个。”我问。

“秘传宗教一旦公开于世,将会直接威胁到天主教教廷的存在,或许会直接颠覆梵蒂冈教廷。因为太多基督宗教神学思想就是建立在诺斯替主义之上的,正统四福音书最后一本《若望福音》中都有很明显的诺斯替主义倾向,另外,所谓的‘天堂与地狱’的二元观也是来自这种思想,这些东西在犹太人的传统中是不存在的。若是公开,天主教思想的根基将会崩溃。诺斯替主义来自希腊哲学,而帕兰德罗素说过:‘一元论’的天主教神学是一个怪胎,结合了犹太人的圣经,希腊人的哲学,以及罗马人的法律。”林雨琦坐在沙发上认真地说。

“教廷试图逮捕我们的原因,居然是为了维护自身内部的安定。”我说.

“你知道么,伽利略、布鲁诺他们被教会迫害的真正原因,其实并不是科学。实际上梵蒂冈并不抵制科学,反而在世界各地投资了各种科学项目,连瑞士日内瓦CERN的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的建造都运用了梵蒂冈的大量资金。也就是由于LHC的帮助,人类才基本证明了弦理论。”

“那么科学家被迫害的原因是什么呢?”我问。

“他们的二元论异端思想,这些科学家是被检举的秘密诺斯替主义者。因为诺斯/知识(Genosis)就是智慧(Sophia),被迫害的科学家们妄称自己为拥有天国智慧的人。才被教廷无情处死的。”

“可保禄七世上台后,却公布了这种思想,甚至希望修改教义和信经(Creed),不过因枢机主教团的强烈反对而不得不放弃。虽然这样,保禄七世却仍然希望这种思想能够广泛传播,所以他暗自下令盗窃了‘梵蒂冈档案馆’的一部分古代的手抄本,并空运至中国。这个因政治问题而使教廷无法干涉的特殊区域。”

“果然都是保禄七世的错,他建立了白色圣殿,公开了秘传思想,而让我们成为替罪羊。”

“不,是你母亲的那篇没写完的小说(坑掉的小说),才让保禄七世凭空出现的。”林雨琦再次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不要这样好么,赵紫菱还在厨房里呢……”

我凑近林雨琦,对她耳语道。

十分钟前,赵紫菱回到林雨琦的公寓后,便一直在厨房做饭。

刚才伯多禄安德森主教来过这里,说了几句耸人听闻的话就走了,这个男人希望让赵紫菱内心中的黑马门尼觉醒,从而使黑马门尼显露出真身,然后一举将其击毁。

非常恐惧这个男人会做些什么事情。

虽然害怕,但我依然希望将紧张的气氛下来。

“对了,林雨琦,你怎么这么了解这些东西?”我问。

“出生在牧师家庭,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她笑着回答:“另外我的妈妈和你母亲一样也是很厉害的女人哦!”

终于赵紫菱从厨房里走出来了,我本试图向她打招呼,但此刻我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

她的面部扭曲着,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是黑马门尼。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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